我和一具尸体被囚禁在了这间房子里。
手机也被白泽拿走了,我丧失了任何与外界联系的途经。
我冲向正门,狂拉把手。
打不开。
被囚禁的巨大恐惧瞬间蔓延全身。
这种恐惧很熟悉,仿佛在失忆之前就已经存在。
冷汗湿透了整个后背。
在门边缓了好久,我才终于稍稍平静下来。
衣服皱巴巴的黏在身上,脸上脖颈处的血迹也被打湿,飘散出刺鼻的血腥味,我只能先去洗澡。
卧室里的浴室我是不敢再去了,在别的房间找到新浴室,我脱掉衣服,让温暖的水流清洗身体。
水流落在头上,此时才发觉后脑有些沉痛,伸手摸了下,满手的血迹,似乎有个伤口。
或许这就是我失忆的原因吧,我想。
强忍着疼痛给头发打上沐浴露,泡沫混合着血迹流在脸上,我闭上眼,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开门的轻微响声。
他回来了?
这才过去了十分钟吧,怎么这么快?
紧接着是关门声,此后是一阵寂静。
我悄悄关上莲蓬头,身体一动不动,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响。
走廊上传来一阵沙沙声,像什么东西在贴地缓缓蠕动。
头顶的灯突然闪了闪,发出一阵电流声。
仿佛回到了那间停尸的浴室。
“白泽?”我轻声唤道。
那个蠕动的声音突然停下来。
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泡沫顺着额头在脸上滑落,我轻轻打开一点点水流,抹去脸上的泡沫,缓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磨砂玻璃横亘在眼前,看不清外面的状况,但隐约的,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贴在玻璃外。
我顺着向上看去。
一张脸与我四目相对。
紧贴着天花板,两颗黑洞洞的眼眶透过与玻璃间的缝隙,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猛地打了个冷颤,头顶的泡沫落在眼睛上,下意识闭眼,随着一声尖叫,世界回归于黑暗。
目光的最后一刻,我看见那颗断头落了下去。
玻璃门被一双惨白的手缓缓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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