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地绝望了，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沦为了玩物。

我卑微下贱的神态，让所有人侧目，缈熙也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她皱着眉头低声训斥，“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难道我亏待了你么？”

我下意识地就想跪下，可是对上缈熙的目光，我才想到这是她的勤殿，不能给她丢人。

我抓住自己的衣摆，硬生生地克制住了下跪的冲动。

陌然神色变幻，在他看来，缈熙还对我余情未了，于是眼底迅速染上了一层阴毒。

他浅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只是这一下，他似乎用尽了全力，手指扣在我琵琶骨的伤口处。

疼得我瞬间冷汗直冒。

可是多年忘川的规训，让我不敢喊叫，要不然就会遭到更严重的毒打。

我已经彻底被规训成了一个玩物。

“从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陌然手上不断地用力。

见我迟迟不回话，缈熙重重地碰了下我的腰，皱眉道：

“人家都原谅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的腰间曾经被凶兽啃食到只剩下森然的白骨，就算后来又长出了皮肉，也被打得血肉模糊，缈熙碰的这一下，让我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我瞬间躲开，被陌然注意到。

他脸上挂着浅笑，再一次靠近我。

五根铁一样的手指，抓住我的胳膊。

“仙君虽然清瘦不少，可仍然风姿依旧。”

我闷哼一声，咬牙忍住了就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那里曾经被挑断了手筋，又被重锤砸断过，此刻也不过是堪堪挂着，没有掉下来而已。

缈熙对我的反应十分不满，不耐烦道，“看来忘川里还是让你过得太安逸了！”

我一瘸一拐地跟在后边。

寝宫的大殿里正在为缈熙的生辰准备舞蹈。

一群风姿绰约的舞者正在翩翩起舞。

见状，缈熙身侧的侍女提议，“听说长珩仙君的舞姿是整个仙界最动人的，他如今清瘦了不少，换上舞者的纱衣，肯定比他们好看多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陌然原本得意的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

我却害怕得浑身颤抖，现场舞者的纱衣如此的清透，我换上这衣服，就代表要把身上狰狞的伤口公之于众。

缈熙竟然如此的绝情么？一定要我颜面扫地，这最后一丝尊严都不留给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