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肾衰竭的那天。
我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的合适的肾源被总裁妻子拿去给了她的白月光。
我跪在她身前磕着头求她救救母亲,求她不要这样绝情,她却觉得我无比恶心:
「你妈那么点小毛病反反复复都多久了?等一时半会也是一样的!又不会死!初瑜还那么年轻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后来母亲肾衰竭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心如死灰,再也不想见到她。
她却回过头来说只爱过我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
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垂着头推着我母亲出来。
「抱歉,我们尽力了,家属请节哀。」
她脸色灰白,面容疲惫,生前受了巨大的折磨依旧没能挺过来。
至此,我一生中的亲人全都离我而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间。
可是母亲她才四十八岁!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听不到旁人的话语声,呆呆愣愣的站起身跟着母亲的脚步来到太平间。
太平间里安静不已,我流着泪坐在母亲旁边。
护士有些看不下去了前来安慰我:
「这都是意外,你要节哀啊!你妈妈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就此消沉的,这些消毒水你擦擦额头吧。」
我的额头有一个大包,还渗着血迹。
眼前那一道流淌的痕迹已经干涸。
护士见我没动静,不确定的说:「要不要我帮你再给黎总打个电话?」
「谢谢你,不用了。黎总她忙得很,就不打扰她了。」
我自顾自的起身背起我的母亲,笑着说:「我们回家了妈妈,还是家里好。」
半夜没有车,我直接联系了殡葬公司,火舌吞噬了她的身躯,痛苦再也不会降临到她身上了。
在回想起今天,我不禁落下泪。
母亲的肾一直有问题,我跑了很多地方才为她找到合适的肾源,本来早就该做手术了。
因为合适的主刀医生总是被黎漾拘着,这才一直耽误着。
她总是管束着我,管束着我身边的一切。
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医生却脸色难看的走出来:「刚刚打电话问了,唯一的能匹配的肾源被黎总拿走了。」
我脑子忽然一片空白:「拿走了?她为什么要拿走?」
「黎总没说。」医生指挥着人给黎漾打电话,收到的回复只有一句少管,安心做好你自己的事。
眼看着母亲生命特征越来越微弱,起伏越来越低。
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黎漾的电话。
「喂,你这个时候打电话干嘛?」
我焦急道:「你怎么把肾源拿走了?妈她快要不行了!」
相比起我的焦急,黎漾显得风轻云淡:「哦,初瑜也需要换肾,我就先拿走了,给妈的那个肾源你再找找就是了。」
她平静的语气传来,我不可置信的扣紧手机:「再找找?那可是我找了三年才找到了唯一匹配的肾源!那是咱妈唯一匹配的肾源!你说拿走就拿走了?」
「没什么事,你放宽心,我出去接个电话。」黎漾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轻声细语起来,那语气和方才对我的不耐烦毫无关系,可以说是温柔的能滴水。
紧接着黎漾好像捂着话筒走到了门外,依然压低了声音:「你吼什么吼?初瑜马上要去做手术这会虚弱得很,你把他吵到了你恶不恶心啊?」
我的声音更加拔高,充满了愤怒:「你还陪着傅初瑜做手术?你把咱妈的肾源拿走了现在还陪着他做手术?」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初瑜肾不好吗?他还那么年轻,肾源而已你再找一个不就好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大惊小怪?」
那边传来傅初瑜微弱的声音:「漾漾,你去哪了……」
我还没来得及讲话黎漾就先一步道:「妈那个病我知道,经常复发,小毛病了一时半会死不了,我先去照顾初瑜了,挂了。」
留给我的只有一阵忙音。
再打过去等待我的只有已关机。
我转头,母亲躺在病床上生命特征越来越低。
我再也不想管别的,只想我妈能够活下来。
抓起手机下楼拦了一个出租车直奔傅初瑜所在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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